黑桃♠银杏

【蓉么么&大嘴巴】重结连理①⑨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拾玖.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灯会在漫天烟火与欢呼声中落幕。

  

放完河灯,看完烟火,几人一起吃了晚膳,已经超出了平时休息的时间,一行人回到了安顿马车时的驿站,幸亏他们来的时候算是及时,顺利定下了最后三间房。

  

客房布置得很干净,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。

  

先行沐浴完的蓉么么,得知楼下还有走街串巷的小贩,趁大嘴巴在房里的屏风后沐浴,托阿筝到外面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。

  

等她带回糖葫芦后,关好房门,床架上方挂着他们的面具,坐在铺着褥子的床上,蓉么么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。

  

虽然彼此确认心意已经有一段日子了,但同床共枕还真是第一回。

  

目光投向手里的糖葫芦串串,秀气的眉头锁在了一起。

  

咔嗒,咔哒,房顶上一阵接一阵嘎吱作响,隐隐听见了几块瓦片摔落在院子里的声音。

  

——“天天在别人屋顶飞来飞去,你家没屋顶是吧?会轻功了不起啊,你清高!”

  

右边墙后传来相邻老哥的怒骂。

  

晚风从院子里欢呼着吹进来,蓉么么起身将窗子也关好,而后继续盯着糖葫芦串串。

  

屏风后热气氤氲,等大嘴巴从后面穿好里衣出来时,看见的就是手握糖葫芦作沉思状的蓉么么。

  

“娘子,你想吃糖葫芦么。”柔顺的长发为他更添了几分柔和,捋了捋垂落在脸上的发丝,大嘴巴坐在她身边,说着,就要给她撕开糖纸,在他即将夺过来时,蓉么么将糖葫芦高高举起。

  

眼前没有了值得思考的糖葫芦,眼眸却依旧注视着方才的方向,看她不声不响的,大嘴巴等了一会儿,以为是娘子一时兴起想和自己玩,于是他继续争夺糖葫芦串串,又被蓉么么换了一个方向。

  

就这样来来去去,左左右右,上上下下,前前后后,你来我往堪比杂耍,可怜的糖葫芦就快被玩出一朵花来。

  

又一次,这串平平无奇的红色零嘴被高高抛起,从半空中坠落之时被一只手抓住,大嘴巴终于抢到了糖葫芦,却把它塞回蓉么么手里,她依旧没有反应,大嘴巴转过身,扑在了被褥上,长发随着动作垂落在脸颊边,大嘴巴失笑道:“娘子,你是在逗狗么。”

  

蓉么么不予理会,缓缓将糖纸撕开。

  

“起身。”

  

大嘴巴立马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,双手搭在大腿上,乖巧地坐在床边。

  

“张嘴。”

  

娘子发号施令了,大嘴巴当即张开嘴等着投喂。

  

如果有尾巴的话,倒是真的要摇起来了。

  

烛光摇曳,在心里为自己最后打了一回气,蓉么么将糖葫芦缓缓咬下一颗,而后转向了大嘴巴,心上怦然,后者愣愣地看着她,穿着糖衣的山楂夹在她的贝齿之下,晶莹似珠子。

  

她脸上红霞,像是要引人坠入深渊。

  

分不清她在干什么,自己又在干什么,大嘴巴还没从中回过神来。抚着他脑后乌发欺身而上,蓉么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投进了大嘴巴的口中。

  

唇上温热触感,她清丽眉眼近在咫尺,脑子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,手不受控制地想要再拉近彼此距离,大嘴巴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沫,没想到乐极生悲,糖葫芦也滑了下来,恰巧卡在了喉间,上不来也下不去了。

  

“咳咳咳!”旖旎的氛围一扫而空,推开身前的蓉么么,转向一边,大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。前者一惊,手中糖葫芦串串一丢,赶紧拍打他的背部,顾忌着伤口又不敢太用力。

  

“咳咳咳咳咳!”

  

“相公你还好吧?”

  

“咳咳咳咳咳咳咳!”回应她的只有不间断的咳嗽声,一个想要吞下去一个想要拍出来,被拍了几下,脸色涨红,大嘴巴双手都捂住了喉咙。

  

蓉么么立马起身给他倒水,没走两步呢,又恰巧踩在了地上的糖葫芦串串上。

  

脚腕一疼,蓉么么当即站立不稳,而大嘴巴看见她摔在地上,哪还顾得上那许多,手忙脚乱地灌了一壶茶水,硬是将糖葫芦吞了下去。

  

将蓉么么抱起放在床上,大嘴巴擦了擦脸上的水滴,小心翼翼地脱下她的鞋子,“娘子,暂且忍耐一下,一会就好了。”蓉么么扶着腿紧紧皱着眉,咬紧牙关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  

大嘴巴心下不忍,好在脚腕只是脱位,正一下骨就好了,想着快刀斩乱麻,眸色一沉,随着“咔嚓”的正骨声,嘴里闷哼一声,蓉么么眉头总算缓解开来,此时额上已是布满汗珠。

  

顾不上自己额上的汗,大嘴巴用手帕为她擦拭额上的汗滴,轻轻念叨着:“痛痛飞,痛痛飞,娘子莫怕,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
  

平复一下粗重的气息,蓉么么看着他关切的目光,一股委屈涌来心头,真是毫无浪漫可言,这样想着,愈想愈委屈,蓉么么挥开他躲进被子里,转过身,回以大嘴巴一个后脑勺。

  

大嘴巴从身后凑了上来,轻轻拍了拍她被子下的肩膀,“娘子,还是很疼么?”

  

不被娘子理会的大嘴巴抿了抿唇,挪到床尾,动作尽量轻柔,大嘴巴默默揉着她受伤的脚腕,想着明日便不让娘子自己走路了。

  

就这么不间断揉了一会儿,就在蓉么么刚刚享受上他的按摩时,戛然而止。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,开门、关门后便没了声音。

  

蓉么么扭过头一看,哪里还有大嘴巴的身影。

  

一会儿后,大嘴巴就从外面回来了,门外跟着一个小二,将手上的木盆放置到桌上,回身接过小二手里的木盆,道谢后大嘴巴关上房门,走到床边。

  

肩膀的衣服歪歪斜斜的,可他像是完全没看见,眉眼都是笑意,“娘子娘子,幸好驿站里有冰块,你且等我一会儿。”

  

桌上放不下,另一个木盆便放到了地上,其中一盆装着清水,水里泡着驿站掌柜新给的手巾,大嘴巴将手巾拧干,放上些许另一个盆里的冰块。

  

重新坐回床上,大嘴巴拍拍手边的床板,像是哄小孩子般,“娘子,到我身边来。”

  

见此,蓉么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缄默着坐起身,慢吞吞挪到他身边。

  

将她受伤的脚腕搁在自己腿上,冰凉凉的手巾在她的脚腕上滚动着,一遍又一遍,从做这个动作的人眼中看不见厌烦,只能看见他认真的神情,良久,蓉么么终于不由得露出了笑意。

  

待冷敷完冰块,收拾完东西这一切之后,窗外明月高悬,已然是深夜了。

  

重新躺回床上,蓉么么依然面向墙壁,大嘴巴戳了戳她,“娘子,你好点了么?”

  

就在蓉么么要回答时,大嘴巴嘴里不停,这回竟然带上了一点羞意,“娘子今晚……是什么意思。”

  

话音刚落,蓉么么转头的动作硬生生卡住,恨不得躲进被子里,闷闷道:“该休息了。”

  

“嗯嗯。”

  

即便看不见他的神情,仿佛也能想象出来,这让蓉么么更郁闷了。

  

隔了一会儿,他的声音竟然透过被子传来,“娘子不要灰心,以后有的是机会。”

  

“……”

  

“娘子,让我来也可以。”

  

“……”

  

“娘子,我有点睡不着……”

  

够了,恼羞成怒的蓉么么一扯被子,将两人头顶齐齐盖过,蓉么么骑在他身上,挠他痒痒,“让你说,让你说,这事就过不去了是吧?”

  

“娘子饶命!”长发铺散在床上,大嘴巴被折腾得满床扑腾,偏偏又不敢反抗,只能被她挠得笑出泪来。两人在被褥上滚来滚去,闹作一团。

  

“娘子饶命啊…”

  

床架嘎吱作响,挂着的虎狐面具摇摇欲坠,直到墙后面传来相邻老哥悲愤的土拨鼠呐喊——

  

“隔壁的小点声儿!单身旅客的心理健康,到底有没有人管管啊!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——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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