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蓉么么＆大嘴巴】重结连理①⑧
拾捌.
偌大的擂台上一次性十几个人同时比试，拳脚相加，你来我往，如火如荼。
没一会儿，就陆续有人被打下擂台。
人群中皆是打气或喝倒彩的声音，不断有围观群众看上一眼人群边上特立独行、脸上齐齐戴着面具的一行四人。
鬼面和猪头处于最左侧，萌虎站在小狐狸的右边。
“娘子，是我不好，难得来逛灯会，我让你不高兴了。”其实他也没想管闲事的。
“我没有怪你，相公，你才是不高兴了。”
“并非是难过，我只是真的很庆幸，娘子招赘不是用比武的方式。”即便他愿意倾尽他所有，估计也赢不来魁首。
“可是我相信，尽管比什么，相公都一定会胜出。”
“娘子？”
“因为你是为我来的。”
因为，其他人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来比试，例如金钱、权利、相貌、家里人的嘱托，唯有他，是因为她这个人。
略微沉吟了一下，蓉么么继续道：“那相公表现如此出色，作为你的娘子，我自然需要奖励你。”说着，稍微抬起他的手，在大嘴巴不解的目光下，右手绕过他的手臂，将五指与他的重合，稍稍移开，在五指被扣住的一瞬间，他的手指便不由自主地同样反握住，变成了十指紧扣。
将合二为一的手抬起来，在他面前晃了晃，她眸中是面具也掩盖不住的柔情，“可要牢牢抓住哦。”
——“我死也不撒手！”擂台上传来了铿锵有力的呐喊。
不知何时，台上便仅剩两个人，其中一人颇为气定神闲，可见这场比武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，“梅五恭梅公子，你已经输了，还请快些下台，再这样耗下去你可能会后悔。”
被警告的梅兄死死扒住擂台四周的其中一根柱子，任周围人如何嘲笑他也不为所动，就在获胜者意欲将其一脚送下擂台时，武员外出面了。
富态老人对着擂台下乌泱泱的人群拱手道：“今日小女的这场比武招亲胜负已分，算是圆满结束了，多谢各位父老乡亲捧场，为小女觅得佳婿，大家散了吧散了吧，多谢多谢。”
人群一哄而散，武员外又对擂台上仅剩的两人，一人如同燃着灼灼火光的蜡烛，一人如同风中残烛，做出请的手势，“请两位公子随老朽来。”
在另外一个获胜者不屑的目光下，梅兄狼狈地站起身，对着远处四人的方向鞠躬道谢，随后跟随武员外进了擂台后面的房屋里，身影再看不见。
虽然比武已经结束，但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。
“蓉姐姐，你说他能成功么？”
“不知，成功与否看他自己。”
“到了放河灯的时候了。”面上还是那个滑稽可笑的猪头面具，阿筝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，说完见小神医依旧是愁眉不展的模样，无奈解释道：“放河灯的河流就像是许愿池，你可以为他祈个福。”
她真的不想阅读、理解。还是和小姐相处轻松，言简意赅。
蓉么么适时替她补充道：“假如你选择为他祈福，就等于放弃为自己许愿的机会。”
抬头望向夜空，凶狠的鬼脸轻柔地道：“没关系，我的愿望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实现。”
这话不由得让阿筝侧目，“这么深刻？”
她转过头，回到了平时大大咧咧的状态：“嘿嘿，还是蓉姐姐和姐夫教我的。”往日蓉姐姐曾夸过她清醒，但其实她心里明白，任她如何开导别人，往常的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东西。
闻言，有意逗她却又不舍得松开大嘴巴的手，眼神示意阿筝打配合，蓉么么谦虚道：“承认、承认。”而阿筝接到信号后，对着小神医略微弯腰、拱手，当真一个说一个做，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糟心的比武招亲看完后，四人一同前往放河灯的流纱河，为给这对夫妻留出二人空间，鬼脸和猪头有意远远地缀在两人身后。
才堪堪接近流纱河，就听见身后人群中的一男子扯开嗓子喊道：“站住！抓小偷啊！我的荷包！”
又隐隐看见另一人急速飞奔，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潮之中，两人转过头去观察了一会儿，小偷就撞在了大嘴巴的身上，没撞倒他，倒是自己往后摔去，大嘴巴当即松开蓉么么的手揪着这人的领口扶了一把，不过小偷反应飞快，立即将大嘴巴推开，逃匿于人潮。
小偷消失在男子的视线范围之内，再也追不上了，男子顿时捶胸顿足，悲痛交加，“那是我的血汗钱啊！”
蓉么么查看大嘴巴有没有被撞伤，后者拍拍她的手，示意自己并无大碍。
“这位兄台先不要激动。”大嘴巴上前扶他起身，男子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戴着面具的人，谢过他的好意，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，“怎么能不心痛，那是我辛辛苦苦干活三个月才赚来的！”
大嘴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，而后摊开手，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。
男子一看，这不就是自己被盗走的荷包么，从他手中接过荷包，差点喜极而泣，“多谢恩人！多谢恩人！”
围观群众议论纷纷，有赞扬面具男该出手时就出手的，也有怀疑面具男也是扒手的，不过还没等当事人反驳，就淹没在大部分群众的唾骂声中。
蓉么么和大嘴巴从人潮中走出来，又走进新的人潮之中，还没等她询问，扶了扶脸上的面具，大嘴巴率先解释道：“这一手民间技巧是十八皇子殿下传授于我的，叫作顺手牵羊。”因为殿下怀疑甄福有可能将罪证藏在身上，便连同开锁、窃取一同传授于他。
“你如何得知他将盗来之物藏在何处？”
“那窃贼身着短打，只有胸口处微微隆起，其余地方并不适合藏物。”
“那你是从他胸口扒拉出来的，他竟然没发现。”
“这便是顺手牵羊的巧妙之处了。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，大嘴巴适时缄默。
“我一时不知道是该夸你学得快，还是敬佩十八殿下会的多。”才一个下午，就学会了这么多，多少有点离谱了。
“得益于那窃贼藏得浅，不然只学了些许皮毛的顺手牵羊，是无法将荷包牵出来的。”
这一段小插曲便算是过去了。
“猜灯谜赢河灯！”随着愈走近河岸，便愈多摆着河灯的摊子。
所谓猜灯谜赢河灯，就是花一盏河灯三分之一的价钱买它的谜题，猜出来便可以拿走河灯，猜不出来便是买个乐呵。
令人眼花缭乱的河灯排列有序，大嘴巴略微扫过一眼，“娘子想要哪一个？”
“就那个吧。”再漂亮的河灯在她眼里都大同小异，毕竟目的只有一个，便是放了它，蓉么么指向最普通的一个，大嘴巴刚要说话，前者又晃了晃十指紧扣的两只手，率先开口：“相公听过一句至理名言么，叫做平平淡淡才是真。”
他自然知道，没多说话，付完钱后接过摊子小贩递过来的两张谜题，三两下就把两个普通河灯猜了过来。
小贩提供了笔墨与纸，让他们在一旁的桌子上把愿望写于纸条，藏在河灯中，放河灯入河时，示为愿望就会实现。
略有点像是寺庙里将许愿签抛至树上。
蓉么么将莲花外观的河灯转了一圈，明知她往常肯定放过很多回了，不应该不知道，但大嘴巴还是说道：“娘子放心，河灯是特殊材质制作的，不会起火的。”
还没等来她的回答，身旁传来了一对父女的谈话声。
“爹爹，小丫要那个小兔子！”
“好，乖乖等爹爹看一下。”
少顷，又传来了小女孩期待的询问声，但她的爹爹买下谜题后告诉她，这个河灯有一个很难解的谜，自己猜不出来谜底。
小女孩明明很伤心，却还是安慰她爹爹，“爹爹没事没事，小丫不要了，不要了。”
暂且将河灯放下，两人对视一眼，蓉么么犹豫了一下，她也知道这种生意是怎么赚钱的，略微思索过后还是颔首了。征得蓉么么同意后，大嘴巴上前交流一番，接过谜面沉思了一会儿，替他们答了出来。
本来小贩是拒绝让旁人作答的，倘若人人都找能答出来的人作答，那他的生意还做不做了，但瞅见小女孩渴望的眼神，小贩还是心软了。
如愿得到了小兔子，小女孩开心极了，捧着河灯爱不释手，父女俩对着他们三人一番道谢，待几人分别后，没买灯谜，蓉么么按原价又买了两个莲花河灯。
与小贩告别后，一人提着两个河灯，蓉么么迟疑着问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：“一路行来，我总感觉我们是散财童子？”明明逛的是灯会，怎么感觉尽在做好人好事了。
大嘴巴笑道：“若是做好事能积德，也是不错的。”那他一定会多做好人好事，为娘子积德。
幸亏两个河灯不是白花钱，小神医和阿筝从后方跟上来，对这个满大街相撞的河灯接受度非常高。
等她们也写完愿望纸条后，几人沿着台阶走向流纱河，整条河的岸上都是人，两条河泾渭分明，流纱是一条河，游人也是一条河。
静静等前一波人放完离去，四人接上，轻轻将四盏一模一样的莲花点缀在河面上，目送它们游向其他河灯。
没过多停留，四人远离河岸，向街道上灯笼的暖光走去。
流纱河向远方缓缓流动，水面上飘荡着璀璨如星光的万千河灯，其中一盏平平无奇的河灯中承载着独属于它的愿望，若是将愿望捋开，便能看见上面清晰地写道：和娘子一起吃好吃的，一起玩好玩的，一起过好日子。
——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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